生死一线之际，你敢救吗？会救吗？|欧一美一色一伦一A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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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家中的老人突然胸口疼得直冒冷汗，马路上有人“嘭”地一声倒地不起时，时间就是以秒来计算的，尤其是心脏骤停，黄金救援时间只有短短几分钟。有时等120救护车来，可能为时已晚。
12月1日起，《浙江省院前医疗急救条例》正式施行。这部条例如何为公众织就一张“守护生命之网”？又是如何在紧急救援中跑赢时间？为此，我们专访相关参与者，深入解读条例的落地与实施。
从上车即入院到上车即分诊
打通数据，急救零距离
前段时间，松阳县120急救指挥中心接到家在板桥乡大毛科岭头村患者的呼救，调度系统发现最近救护车到达现场预计1个小时，而当地的巡回医疗车距离患者只有十分钟，最终两辆车双向奔赴，接替转运救治该呼吸衰竭患者，大大缩短了院前时间。
这套发挥关键作用的调度系统正是此次条例具有浙江辨识度的创新规定之一：浙江省卫生健康主管部门建立健全的全省统一的“浙里急救”院前医疗急救信息系统。
“浙里急救”是如何发挥作用的？记者近日进行了实地走访。
浙江省人民医院26楼的浙江省急救指挥中心大屏上，可以实时监测到急救车辆、急救中心、AED分布等各种信息，实现省域急救综合指挥调度一张网。
当天上午9点多，大屏幕显示当前在金华，一辆救护车正在执行任务，车辆和患者信息一目了然，距离救护车到最近医院的时间还剩16分钟，患者的血压、心率等基础信息已同步到医院，实现“上车即入院”。
“在我们医院，还实现了上车即分诊，急救零距离。”浙江省人民医院急诊医学科主任蔡文伟说。
之前，湖州市长兴县急救分中心接到呼救，长兴县一名患者突发心脏病，急需转至浙江省人民医院抢救。救护车上的急救医生立即在车上对患者进行预检分诊，预检分诊信息通过“浙里急救”平台发送至浙江省人民医院HIS急诊系统并自动完成患者建档挂号，急诊预检台护士根据患者病情完成医院急诊病情评估和抢救室床位分配，院内处置信息再通过“浙里急救”平台反馈至救护车上。
通过上车即入院预检分诊系统，患者到院后直接绕行急诊预检台，快速送入抢救室抢救。
“这个流程可以节省1~2分钟时间，对患者来说是零延误救治。” 蔡文伟表示。
院前急救是和时间赛跑，而跑赢时间的关键因素之一就是数据互联互通。
松阳县的成功救援就是因为数据打通后，浙里急救系统上能同时实时显示救护车和巡回医疗车的位置信息。
此次条例中规定交通不便的山区海岛等院前急救网络无法有效覆盖的地区，应当建立健全巡回诊疗车(船)承担院前急救任务的制度。在蔡文伟看来，这样的数据打通为这项规定的实现提供了基础。
派车40秒，出车42秒
跑出生命加速度的背后
据统计，系统上线4年多来，已将所有院前急救的要素“一网打尽”。目前在浙江，急救任务受理派车时间是40秒，急救任务出车时间是42秒，远远快于国家2分钟和3分钟的规定。节省的每一秒都是为患者赢得了宝贵的“急救黄金时间”。
另外两个数据也值得关注。浙江省60~70%的院外心脏骤停发生在家中，浙江省旁观者心肺复苏率已达49%，因此，在社区、楼宇等配备AED，以及在全社会培训急救技能都至关重要。
“浙里急救”不仅定期组织公益急救技能培训，还建设了急救志愿者管理系统。
“比如小区里有人出现心梗，如果附近有急救志愿者，可以通知志愿者去开展现场急救。”蔡文伟说。
“浙里急救”发挥的作用远不止于此。
今年9月份的一个深夜，温州市120指挥调度中心接到市民电话，称患者在家中突发意识丧失，电话那头， 调度员边安抚家属情绪边调派就近急救站点急救人员前往现场。同时通过指挥系统的一键远程视频功能，与患者家属建立视频实时查看患者情况。初步判断患者心脏骤停后，调度员在线指导家属进行心肺复苏，一直坚持到急救团队赶到。因为急救及时有效，患者恢复心跳和呼吸，恢复良好。
据介绍，“浙里急救”会向拨打120急救电话的手机同步发送视频推送，点开就是急救操作教学视频，呼叫者如果不会急救，可以跟着视频现场操作。
从目前的统计来看，推送视频的点开次数一年有上千次。
得益于这套“组合拳”，目前浙江省平均心肺复苏率为6.64%，这是一个非常积极的进步信号。
从“无人敢救”到“有法撑腰”
会救、敢救、能救，织就防护网
《浙江省院前医疗急救条例》的实施将会惠及全社会，从事急救的医护人员更能深刻体会到条例的意义。
在2024年的浙江省两会上，作为政协委员的急诊医学专家、浙江大学医学院附属第二医院副院长张茂教授代表卫生界别的提案《院前医疗急救亟待立法保障加快推进》中提及：加快推进院前急救立法工作。借鉴国内外先进经验，加快推进《浙江省院前医疗急救管理条例》立法进程，明确院前急救的定义、范围、主体、职责、程序、标准、监督等内容，为院前急救体系建设提供法律依据和保障等。
“没想到，在省委、省政府的支持下和省卫健委的主导下，条例这么快可以落地实施。”张茂表示，当初有这样的提案是因为在急救一线经历了太多让人心痛的病例。
让张茂印象深刻的是十多年前，有位刚毕业的大学生来杭州就业，有一天突然在一家市场门口倒地。边上围过来的人不少，有的赶紧掏手机拨打120……但没人敢上前急救，直到13分钟后医务人员赶到。
“送到我们医院抢救时，病人心跳已经停了近40分钟。我们当时持续抢救了30分钟，都快要放弃了，万幸啊，他的心跳回来了！”张茂说，当时还用上了最先进的抢救设备——ECMO。
“但是，绝大多数人不可能这么幸运。”张茂说，如果第一时间有人能做心肺复苏，后续可能就没那么险了。
“当时没人救，可能是救援意识不强，没想到要救；也可能不敢救，怕惹麻烦；或者不会救，没学过急救。”
另外一件事发生在五六年前，有一位在杭州做生意的新加坡商人在家突然倒地不起，万幸他太太学过急救，立即给丈夫做了心肺复苏。
“我们诊断他是急性心肌梗死，马上做手术，人就完全恢复了。”张茂说，这个成功的案例链条非常清晰：妻子会救、敢救，120快速反应、医院成功救治，环环相扣。
在张茂看来，这个条例解决了很多问题，比如“不敢救”的问题。以前，老人摔倒，很多人心里会打鼓，怕好心办坏事。《条例》这次明确规定，鼓励现场施救，就算后面结果不理想，也不承担法律责任，这是给大家吃下一颗“定心丸”。
另外，《条例》最大的好处，就是把过去全省急救在各个角落的资源，像串珍珠一样系统地串了起来，可以形成一个强大的合力。
“可能原来每个点都在做，每条线也在做，但这些点跟线没形成一个立体的网络，产生的效果就有限，容易导致‘短板效应’。只要有一个环节薄弱，整个急救效果就可能大打折扣。现在这个《条例》，就是让整个急救系统更完善、推动工作更给力。”张茂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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