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结“灰色引流”，引导技术向善|日b就日小嫩b
以不打折扣的商品和服务质量、说到做到的便利和实惠，赢得口碑和声誉及用户黏性和交易数据——这是市场主体获客的底层逻辑。只有精准识破、尽快终结流量算计背后的“黑箱逻辑”，人民群众才能更舒心地享受技术进步带来的便捷生活。
共享单车的支付界面，总在你匆忙赶路时弹出“开通月卡”；小区电梯的“碰一碰”，将本想按楼层的你困在广告中；停车扫码的付费页面中贷款、分期、会员、抽奖等一排排按钮层层叠叠地挡在“支付”之前……近日，央广网聚焦令人防不胜防的“灰色引流”现象。报道说，时代在进步，算法在精进，但有些“聪明”正在变得阴暗，“如今互联网最大的流量入口，不在首页，也不在搜索框，而在你指尖的‘轻轻一碰’里”。
现实中，不少人对“灰色引流”现象不胜其烦，很多引流广告、推销项目等被植入各类应用软件，用户只能被各种藏在其中的指令牵着鼻子走：商家想让用户看到的便在页面上放大突出、频繁弹出，对商家不利的选项和条款却往往以极隐蔽的方式出现；想让用户选择和购买的商品和服务，可以轻松一键办理，甚至利用“溜号”“手滑”等误操作引人上钩，而担心用户拒绝或取消的，则或是在不显眼处玩“躲猫猫”，耍默认勾选、半夜扣费之类的手段，或是退订取消等手续繁杂，令用户望而生畏。
移动互联网时代，指尖触碰的本该是便捷生活，却被一次次“温柔”算计。究其原因，一方面是一些平台和应用的经营模式重度依赖广告收入，自身异化为广告推手甚至放任广告“喧宾夺主”；另一方面则是当前法律法规对“诱导式交互设计”等尚无明确界定，而针对开屏弹窗广告虽已有法规措施等规制，但随着其花样不断翻新，相关治理手段仍存局限。
“本来只想交个停车费，结果手忙脚乱，成了什么VIP用户”“碰一碰之后是否会对我的财产和隐私构成威胁？”公众的抱怨和担心直指“灰色引流”的危害和可怕后果，它不仅会导致用户体验下降、应用和平台的品牌信任被透支，而且相关引流业务已经形成产业链，甚至成为电信网络诈骗的上游渠道，让用户的个人财产和隐私面临风险、公平竞争的市场秩序被破坏。
“灰色引流”的背后，是商家精心设计的诱导路径，是令人难以察觉的精致陷阱。要清理这些陷阱，一方面要加大曝光力度，帮助更多人认清“灰色引流”手段的特征，做好提防与警惕。比如，在开屏弹窗广告与误触陷阱之外，近来还出现了通过免费福利诱饵将用户引入微信群等私密空间的私域引流，以及通过假冒大厂离职者、考研胜出者等人设，或利用AI仿冒公众人物形象直播营销将用户引流至名不副实的付费服务或课程，还有一些直播间用福袋抽奖引流后续却难以兑现约定和承诺……当越来越多的“灰色引流”手段被精准识别，那些看似别有用心的伎俩或将不攻自破。只是这一识别过程，用户小心翼翼，监管方费心费力。
另一方面，要加强源头治理，建立网信、市场监管、行业协会等多方协同机制，包括对互联网平台和应用的算法设置、商业逻辑、盈利模式等进行前置性监管，设置更有针对性、实操性的细则标准和正负面清单，让对“灰色引流”行为的定性和惩戒更加有章可循、有法可依。目前，一些头部互联网平台和应用已在着手治理“灰色引流”现象，如硬性规定入驻商家须在本平台和应用内完成从获客到成交再到售后的完整闭环、通过多模态大模型识别和拦截违规引流内容、设置更醒目的举报入口、建立更高效的处置机制等。
此外，有必要进一步澄清理念和认知，让技术向善真正深入人心、落地有声。在互联网技术红利之下，各类营销获客手段层出不穷，但其底色应是以不打折扣的商品和服务质量、说到做到的便利和实惠，赢得口碑和声誉以及用户黏性和交易数据——这是市场主体获客的底层逻辑。那些看似“聪明”的套路，到头来很可能成了饮鸩止渴、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只有精准识破、尽快终结流量算计背后的“黑箱逻辑”，将网络“技术优势”更好转化为“文明优势”，人民群众才能更舒心地享受技术进步带来的便捷生活，才能更有获得感、幸福感、安全感。
本报评论员 韩韫超《工人日报》(2025年11月19日 05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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